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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楼下

呼延何等精明,自打这章师兄现身,便嗅出了一股有意找茬的味道。

这章游长得相貌堂堂,骨子里却不愧是修魔之人,便连前来找茬也如此无赖,尚未讲过两句话,径直便一桶脏水扑到莫舍涟脸上,还要装作难以启齿的模样,这等非同寻常的功力,呼延亦是自叹不如。

待得莫舍涟扬声怒斥反驳,章游皱眉隐有不渝之色,“莫师弟,那日你跑来借账,说是为讨寐离师妹的欢心,开销实在太大,便向我讨借些许前去应付,过几日便还。我那时听你说得真挚,想到你在门中风评尚好,又念及同道情谊,便二话不说借了给你。当时定下两月便还,时日一到我便去你师门寻你讨要,谁知说是你接了出巡的差事,我也不当回事,只待你回来才说。谁知今夜却听闻你能到先河楼来显摆,想来手头定已宽绰,这才有心前来讨要,只是为何听你口气,还想赖账不成?”

章游这话编得有理有据,暗中隐射寐离行为不端,却全然不似作假,极为经得起推敲。若非是与莫舍涟熟稔之人,恐怕只听那娓娓道来的口气,立时便会信了八分。

“你!”

莫舍涟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颤颤点着章游鼻头,剑眉倒竖瞪眼赤红,气息却已然乱了,喘息又急又重,半响才缓过气来,怒容喝道:“姓章的!往日我当你是同道,便时时敬你三分,称一声章师兄!如今看来,你却不配!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对我这般栽赃陷害?”

不待章游皱眉搭话,他继而怒斥道:“今日说开了,我也不怕得罪人,你与我便是见面点头的交情,我为何要找你借账?”

“我怎生知晓?”章游一脸无辜,耸肩无奈道:“说不定你寻个我这般点头交情的下手,那时便已打算赖账不还了!这等买卖自然做得,兴许受你坑害的同门同道,不知已有几何?”

“哈?我莫舍涟会欠账不还?”

那章游一口咬定,莫舍涟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落掌之处一瞬而下,空出个巴掌印,其中的木头瞬息化作齑粉,飘飘扬扬爆散开来。他哪里受得这等腌臜气,立时翻开自家空袋,拉扯出数百斤神境血肉放在地上,怒瞪章游喝道:“区区百斤神境血肉,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莫舍涟手头宽裕,从未向谁借过帐,如何赖账不还?姓章的,你今日定要将话讲清楚,为何要污蔑我名声?”

这行径大大出乎章游意料,谁曾想这小小的莫舍涟,随身竟能拿出如此多神境血肉,身家竟如此阔绰。如今反被逼问,章游亦只得咬牙硬抗,冷笑道:“原来你是这等人!你拿出这许多神境血肉,其中有多少是坑蒙拐骗偷来的,又有多少是你辛苦挣来的,你自家心里清楚!罢罢罢!区区百斤神境血肉,我也不在乎!遇到你这等滑头无赖,我章游自认倒霉便是!”

嘲讽之间,章游似觉太过晦气,呸了一口吐沫,直溅进诸人尚未动筷的酒菜进,怒容扭头就要砸门而去。

“慢着!”

见得他泼完脏水,继而还要如此羞辱,若是此时真让他扭头走了,莫舍涟如何在这嗜魔城立足。待见章游想走,莫舍涟怒声喝止间,身形已化闪电,倏然扑向了章游!

章游有意挑事,自然提了万分小心,听得身后传来怒喝声、疾风声,瞬间转身抬手,一柄利剑已然在握,如化蜿蜒毒蛇,与莫舍涟眨眼间已然交上了手!

“叮哐叮叮哐叮——”

瞬息之间,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正似兔走鹘落,利剑尖爪早已化做虚影,这刹那相触便已交击了数十上百次。

“你个姓章的!如此耍一番威风,便想潇洒抽手?想要污蔑我莫舍涟,没这么简单!今夜你若不将这事情说个清楚,休想离去!”

人影翻飞中,再次响起莫舍涟怒意难掩的厉喝。

“哈!这个赖账泼皮!我懒得与你多做计较,你反倒有脸来揪住我不放,莫非你还有理了不成?”章游亦是怒喝有声,嗤笑道:“便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放出大话,我看你今夜如何留下我来!”

正值打得热闹,寐离三人尚未回神劝阻,却听得不远处一声沉凝惊呼,便见对脚雅座骤然闪出一道身影,一跃便插入两人激战之中,长枪舞得出神入化,修为亦是不弱,顷刻间便已将两人分隔开来。

待见来人身着青色劲衣,头巾札系着一头黑发,面白无须,却又有虎背熊腰的昂然之姿,横枪傲立挡在二人当中,姿势甚是潇洒。这来人惊疑打量着怒容对视的莫舍涟与章游,疑惑道:“血魔门的莫大师兄,骨魔门的章大师兄,您二位怎生在此处动起手来了?”

“生魔门的李长生李师兄,这事情你勿要随意插手!我与同伴在此处饮酒,这姓章的莫名其妙闯进来,便说我借他百斤神境血肉不还,这盆脏水泼下来,污蔑我的名声,我自该与他算账!”莫舍涟狠色怒喝,双手如鹰爪,露出三尺长的十根长指甲,甲尖锋锐透着幽蓝光泽,似是含有剧毒,遥指章游双眼。

“李师兄!这姓莫的不是好东西,我好心借他百斤神境血肉,如今赖账不还不说,还要揪着我不放!你说这是何等道理?”章游亦是怒容满面,手执六尺细剑,寒光四溢,剑尖遥指莫舍涟额头,杀气逼人。

立在当中的李长生听得他们三言两语,却是满脸愕然之色,忽而面露惊容,朝章游迟疑问道:“章师兄所言,莫非是三月前那次饮酒之事?”

“我记得不差,自是那次!”

闻言,李长生猛拍自家额头,却是将长枪收入自家空袋,歉然赔笑道:“这倒是小弟的错,真该向二位配个不是才好!兴许章师兄饮酒记得差了,那是乃是小弟囊中羞涩,偷偷向章师兄借了百斤神境血肉前去周转,那时莫师兄却在旁桌!小弟这几月耍得高兴,谁曾想竟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还闹得两位师兄拔剑相向,伤了和气,实在是小弟不是!”

说话间,他自空袋里掏出百斤血肉来,歉笑走到章游身前,将血肉双手奉上,依旧赔礼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弟惹的错!还望二位消消火气,进我那雅座去把臂言和,一笑泯恩仇,让小弟陪酒道歉才是!”

章游接过神境血肉来,依旧一脸的犹疑之色,怀疑看着李长生,嘟哝道:“莫非真是我记错人了?……”

李长生早已将手搭在了章游肩头,嬉笑着将他引向一间雅座,不忘朝面色铁青的莫舍涟招呼道:“莫师兄,还望看在小弟的面子上,进来饮杯酒水,勿要将这小小误会挂在心上!”

“放屁!”

先前那紧张气氛,被李长生这么一搅合,便已弥散大半,只是莫舍涟依旧觉得面上难堪,哪里下得来台面,闻言却是一声怒喝,“你姓章的与李师兄之事,为何扯到我莫舍涟的头上?我被他这般抹黑,哪里有半点错?你看他这是哪家态度,自知有错亦不来朝我赔礼道歉,莫非还要我来朝他赔礼不成?”

“嗯?”

这话火气十足,章游闻言怒哼一声,扭头瞪着莫舍涟,寒声道:“姓莫的,你当真要如此不识抬举,与我较真不成?”

“你若真心解怨,便来同我敬酒赔礼,自承有错,我便既往不咎,懒得与你这迷糊蛋较真!”

“姓莫的,这话是何意图?”

章游亦是睚眦必较的脾性,自不甘愿在莫舍涟面前低头认错,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又岂会服软,闻言反倒怒意更甚,“我自是有错,你又是何等大人物,还需我如此向你认错?”

“既然有错,自该认错!”

莫舍涟语气极硬,章游终是怒极反笑,“姓莫的,你今夜便要揪住不放了?好!我错便错了,即便今夜不与你赔礼认错,你又能如何?”

“那……”莫舍涟双爪暴起筋骨,杀气四溢,冷笑道:“我便要打倒你服软,今夜非要让你赔礼道歉不成!”

“哈!哈哈哈哈……”

章游狂笑不止,再次将细剑握在手中,面露狠戾之色,咬牙寒声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打!哈!姓莫的,当我章游怕你不成?”

“且慢!两位师兄且慢动手!”

好不容易劝下阵来,没曾想两人几言不合,转眼又要动上手了,这却叫作和事老的李长生急了,双眼急转忽而一亮,朗笑道:“两位师兄,既然今夜俱是一场误会,还是勿要如此较真,惹得他人笑话!既然两位师兄执意要打,不如听我一言,今日来个文斗!两位皆用百斤力道,斗一斗各自武技高下,无论胜败,此事至此便既往不咎,也省得伤筋动骨,那才伤了同门和气!”

“哈哈,便比这武技高下,你姓莫的又岂会是我的对手?可敢应战,让我羞辱一番?”章游张扬大笑,傲然喝问。

“便凭你姓章的那三脚猫的武技,也敢来我面前嚣张?哈,我会怕你不成?你我便在楼下大堂一战,也好叫往来同道看个清楚,谁才是只会耍弄嘴皮的小辈!”莫舍涟岂会示弱,立时冷笑应下。

“好!姓莫的,我便在楼下大堂等你一战!”高喝声如若惊雷,章游双足一踏,便自化作一缕清风沿梯而下。

莫舍涟冷笑连连,亦是单足点地,风驰电掣般紧追了下去。

寐离与烟行面面相觑,不知这纷乱片刻,怎生事情便变成了这般模样,却也不敢轻忽,立时紧追着两人快步下了楼去。

呼延双眼一眯,自李长生出来的那间雅座看去,从那虚掩的木门缝隙里,似是见到一张含笑的娇颜,不禁哑然失笑,心中赞叹。

“能叫莫舍涟这精明人迷迷糊糊中了计,这门后之人,倒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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