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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死亡公路上的和平任务

“政.......委有额外指示吗?”

方正急欲掩盖此前的种种八卦,因此明知故问地抢过正题。

出乎意料,贾溪摇了摇头,像个对世间一切浑然不知的纯真少女。

“哦.......”方正打了个哆嗦,等待纯真之后,狂风骤雨。

贾溪弯下腰去,纤纤细指拂过别着刺刀的野战靴.......她捡起一枚瑟瑟躲避在草中的花儿,继续滑下路边。

方正这才发现,路另一边的坡上也留下同样的脚印。女人毕竟是女人,即使身怀利器也不忘那些可怜的花儿。

风尖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直到那轻风一般无处不入的身影,消失在莽莽丛林中。

“不是你的菜,别想了。”方正拍拍风尖的肩臂。

抬着担架的士兵偷偷笑完,猛然碰上风尖不怒自威的目光,匆匆赶路。

ID团一行六人向东时,游骑兵75团一行五人也在向东。他们共同的到达点位于“太鲁阁国家公园”北界,军用地图上标作“2318高地”,即最高处海拨2318米。

高地东面约八公里,就是“绝美的死亡公路”——苏花公路。

苏花公路北起苏澳港,南至花莲县,是J国殖民时期在清朝海防栈道基础上,整修拓宽的东部沿海公路。因东邻美妙绝伦的太平洋,西靠陡峭险峻的悬崖,多数路段完全是从石壁上硬生生抠出来的,车道狭窄,隧道众生,雨季里塌方频发,故得名“绝美的死亡公路”。随着更为安全的东环铁路修通,苏花公路已不再承坦主要客运功能,而是转为景观公路,兼作矿运之用。

战争爆发之初,武警机动KD师曾一度控制苏花公路北端的苏澳港,但A军陆战1师很快经东部海域登陆宜兰平原,以绝对优势重创步兵CB师ID团后,一举攻克苏澳港,企图以此作为桥头堡,翻越中央山脉向西突进,进而分割沿西海岸南下追击叛军残部的ED集团军。但CB师主力在ID团血战宜兰之时,快速抢占了中央山脉中段要害,依托空中优势难以发挥的高山密林,死死顶住陆战1师矛头,为ED集团军收缩战线赢取了宝贵时间。

掩护西线集群北撤的QI旅,在玉山、南投等地稳住阵脚后,沿中央山脉中段一线构建山地防线,彻底粉碎陆战1师经陆路西进的企图。CB师主力在QI旅的侧翼保障下,进驻苏花公路南端的花莲,北控苏澳,南御高雄,另调刚刚得到补充的ID团守备3号军用机场,控制东西横贯中央山脉的中横公路。

但ID团的真正任务,其实是掩护“影子部队”秘密集结。

不久,随着3号机场“主动”失守,“影子部队”一举截断骑1师后路,连克台中、台南等西线重镇,中横公路控制权再度成为A军扭转败局的主要焦点。

与之同时,在中横公路东端交汇的苏花公路,由于陆战1师与CB师主力之间频繁炮战,成为了真正的“死亡公路”。

莱布其中校选中2318高地,是因为此地均远离ID团和游骑兵75团控制,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安全区”。战俘交换过程中,不论哪一方毁约,双方都将在另一方友邻部队的炮火急袭下灰飞烟灭。

只不过,任何一方毁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莱布其交换战俘的真正目标,不是要回ROC逃兵,而送走PLA战俘。因为那可以让庭车常多邀点功。

不管ROC逃兵为何而逃,影响范围都不会超出ROC,对A国利益影响不大。据说令狐迟、李忆鸿都巴不得他去死,若能换回来亲自动手,当然更好。

至于PLA战俘,从他身上原本可能挖出一两个“寡妇”,但这种可能终究是微忽其微的,况且这种可能已经被板田少室那个过度高估当代脑科学水平的J国人给葬送了。若令狐迟所言属实,庭车常实际上是“寡妇”的掌纵者,不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PLA战俘都留之无用,还不如还庭车常一个顺水人情。

总而言之,毁约的结果是庭车常自己吃亏。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交易了。

但出于诚意,莱布其中校不再像初访ID团营地那样遮遮掩掩 ,而是郑重派出克林顿少校为代表,前往2318高地。

假如庭车常只为赚一个普通少校而设下局,莱布其中校只能遗憾地说一句,“我太高估你的智商了,中校同志。”

接下来还有。

“A国人民会永远铭记你的名字,尊敬的摩根.克林顿少校。”

克林顿不可能听到这句友好的诅咒,因为此时他已走出很远。远远望去,望着前方,他似乎听到了155mm高爆*特有的呼啸声。

据说“世上最难以理喻的炮击”,几乎每天都发生在苏花公路沿线上。

驻守宜兰县苏澳镇的陆战1师第11团,主要装备专为直升机吊运而定制M777式155mm轻型*炮。驻守花莲县花莲市的步兵CB师(欠ID团),则加强了EB集团军北撤时转进东线的155mm车载式*炮(架在卡车车厢上)和师属炮团122mm牵引*炮。中、A两种155榴使用火箭增程弹最大射程均可达到30余公里,中国122榴则只有约20公里,而苏澳至花莲直线距离约70公里,公路里程上百公里,直接对轰是不可能的。即使使用远程火箭炮,由于苏澳、花莲均属低洼平坦地形,两地之间则多为高耸山地,弹道固定的炮弹要么直接撞上山头,要么栽进对方身后的大海。

因此双方之间的炮击,实际上是针对苏花公路沿线山区中的机动炮兵,和时常出没的侦察或渗透分队。

所谓机动炮兵其实以A军为主,中国155自榴虽名为“自行”,但在山区交通网中存活率极低,因此大多时候都在花莲周边平坦地区进行小范围机动。而A军M777本身就是专门直升机吊运机动而设计的大口径轻型火炮,必要时还可以用“悍马”牵引,属于典型的“小车拉大炮”,山地机动效率甚至高于中国122榴,大多时候是依靠直升机或全地形突击车吊装或牵引,“蛙跳”至CB师防御纵深,对花莲城区实施若干次“点名”后迅速转移。由于A军系统集成化很高,单炮机动造成的破坏力并不亚于中方小型炮群。

侦察或渗透分队则以中方居多。CB师虽为预备役出身,但中越边境冲突时常作为AA军(已撤编)先锋使用,惯于亚热带、热带高山丛林作战,尤其擅长小分队突袭和高地“拨点”。无人机散布在山区里的传感器,一旦探测A军“飞行炮兵”的行踪,散布各处的轻装步兵搜索分队便像脱缰的猎犬一般,狂奔而至。

一个多月来,此类看似毫无战役意图的小规模战斗频繁重演,苏花公路两端俨然已乐在其中,不知疲倦。

“世上最难以理喻的炮击”,是陆战1师炮兵们自嘲性的说法。克林顿少校当然明白,造成这种奇怪现象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后勤”两个字。

从作战态势图上看,花莲城北控苏澳,南御高雄,宛如一只长满利刺的豪猪挡在一对发情的老虎之间,使其不能交合。而从补给路线图上看,由于东部海面被A军舰队牢牢封锁,花莲只能依赖西面的陆上补给,通过据守中央山脉中段同时保障其左翼安全的QI旅转运物资。一条血管供应两个心脏,其效率可想而知。

PLA显然是一支在补给状况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仍能保证不溃退的军队。饶是如此,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极限。

为使CB师达到这个极限,A军只能通过不断袭扰,尽最大可能折腾这只该死豪猪的体力,直到它主动溜走或活活饿死。

承坦“折腾”任务的,当然不可能是高雄方面。战区东部多山、中部多丘陵、西部多平原,因此主要战场是在西部和中部,西线三万之众的“影子集团”正在台中、台南等地耐心磨着钢牙,随时可能对重兵集结的高雄实施最后突破。反倒是趴在台北眼皮底下打盹的苏澳港,由于中国军队无力东顾而暂时无忧。

“少校,山上的气温会越来越低,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中尉军医的好心提醒,将克林顿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当然,您是医生,”克林顿报以由衷的笑容。

“您在想什么呢?”中尉军医看一眼用手铐锁在坦架上的战俘。

由于实施的是局部麻醉,那战俘正像孩子一样呵呵笑着,“我想妈妈了。”

“没跟你说话,躺着吧。”中尉军医并不生气,倒有一股莫可名状的温暖从心窝里涌上来,与扑进鼻腔的阵阵冷风混杂一起,酸酸的。

“我在想.......”克林顿侧耳听着渐渐变得真实,但仍不密集的炮击声,“如果苏澳、花莲同时开炮的话,谁先打中我们。”

中尉军医别过脸去,吐了一泡沾上晦气的唾沫,定了定神道:“这里离花莲最近,中国122*炮不用增程弹也能打到。苏澳就算了吧,不过刚才那几声倒是像M777。没准我们一会能看到直升机。”

克林顿暗暗惊讶,“作为一名医生,居然分得清M777的声音?”

“习惯了。”这位来自游骑兵75团的军医如实回答,“我首先是游骑兵一营的战地急救官兼战斗员,其次才是本次战俘交换任务的医生。只不过这次不带枪而已。”说着,颇不习惯地惮惮臂上的红十字,“其实戴这玩意儿上战场,危险性仅次于指挥官。好在这次是和平任务,我很荣幸地做回一次真正的医生。”

克林顿笑了,“真正的医生,嗯。”

“走吧,少校。好好享受一次死亡公路上的和平任务吧。”

“如您所愿,医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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