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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陪我一个晚上

听完小晴给我讲的关于叶妈妈的故事,我有些震惊。叶妈妈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一个妈妈,她独自一个人撑起了一个这么庞大的家庭,她让她的四个孩子在如此清苦的环境下长大但却还能拥有那么纯洁的笑容。他们一点没有因为他们的贫穷而觉得抬不起头,也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痛苦。能够教育出四个这么淳朴的孩子,叶妈妈真的是一个传奇的存在。然而我想说的话却不是感叹叶妈妈的伟大,我接下来要讲的是小晴所不知道,叶妈妈所隐藏的故事。

叶爸爸其实并没有因为脑瘤去世,这一切都是叶妈妈编造的一个故事,其实叶爸爸根本就没有死,真实的故事是这样的。

金融危机过去之后,经济开始复苏,叶爸爸也找到了新的工作,而开始新的工作之后,叶爸爸开始变得早出晚归,叶妈妈以为他是忙工作也就没有太在意,反而是一心一意地照看好家里,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稳,而变故就是在这样平稳的生活中突然产生的。

叶妈妈这一天在给孩子们做完午饭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叶妈妈接起电话,传来了一个女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顾哓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叶辰的同事,有时间出来喝杯茶吗?”

接到这个电话后,叶妈妈便基本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是她还不相信,她要去亲眼验证一下,所以她赴约了。交代了小晴照顾弟弟妹妹们,叶妈妈便出门了。

叶妈妈来到咖啡厅,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了,不过再次来到这种地方,还是不会觉得陌生的。叶妈妈看到一个人冲她挥了挥手,就知道那个一定就是约她出来的人了。

“是你约我出来的?”

“是的。请坐。”

叶妈妈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大量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看年龄应该也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应该也是做妈妈的人了,人长得挺漂亮的,保养得挺好,但是比起叶妈妈当年在学校的样子还是差远了,只是这些年,叶妈妈一直疏于保养,也没钱保养,皮肤早已大不如前,现在的她就跟一个普通的妇女差不多。而她面前现在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时髦,画了精致的状的人,而这样的人,就是最容易成为第三者的人。

“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一定已经想到了我今天约你来的原因了。”没等叶妈妈开口,那人便先说话了。

“你错了,我这个人就是不聪明,不知道你今天约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我跟你之前也不算认识,如果说你是我老公的同事的话,我们还算有点关系,今天这样见一面也算是认识了。”叶妈妈不想承认她所猜想的事,也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是吗?那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我跟你们家叶辰,也就是你老公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够主动离开他,这样我就可以跟他结婚了。”

“小姐,你这样玩笑可就开大了,我们家叶辰是绝对不可能背叛我的,他又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呢!”

“是吗?那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早出晚归呢?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他是在忙工作的事吗?”

“当然,叶辰是个在工作上很拼命的人,他每天早出晚归,肯定是为了工作,而他辛苦工作肯定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呵呵,你还真是乐天派,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相信。也罢,我今天也就是来跟你摊摊牌而已,至于这件事你信不信在你,不过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你可以回家亲自问问你们家叶辰,看看他要怎么解释呢?呵呵~~”

叶妈妈从咖啡馆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其实在接到这样一个电话的时候,她就差不多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不相信都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其实她一开始也有怀疑过,但是叶辰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她想,既然他还愿意找理由,就证明他还是在乎这个家的,那么自己也不用多问什么,因为如果只是自己多心了,那么这样一问一定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的,会让叶爸爸觉得她不信任他。但是今天一个女的都找上门来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装傻呢?那个女的今天约她出去根本就是为了下战书,而这场战争她还没打,便已经输了,因为叶妈妈心中已经选择了放弃。

叶妈妈是骄傲的,虚假的感情她不要,就算曾经是真挚过的感情,一旦被玷污,她也绝对不再需要。这是高傲的她所作出的决定,如果叶辰承认了他与那个女的的事,那么他们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离婚。

当天下午,叶妈妈给叶爸爸打了个电话,约他在他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见面。叶爸爸觉得很奇怪,这是他在这里上班之后叶妈妈第一次去找他。他如约来到咖啡厅,看见叶妈妈已经在等她了。

“哓哓,你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来看看你啊!你工作的地方我都还没有见过呢!”

“哦,是吗?”

“辰,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怎么会有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今天中午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我今天下午去见的那个女的又是谁?”

“你接到小仪的电话了?她约你见面了?”

“小仪,叫的真亲热。”叶妈妈一脸鄙夷地看着叶爸爸。

“哓哓,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

“你明白?”

“是,我明白。我们这个家让你感觉太沉重了吧,所以你不想承担了,你想要找别的人,组建新的家庭了。”

“哓哓,我没这么想过。”

“不用再狡辩了,我说了我明白,我们离婚吧!”

“哓哓,你是说真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要了?”

“叶辰,你给我搞清楚,是你先不要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不是我。我只是想要放你自由而已,我不喜欢强求的感情,我的感情里容不下一点杂质。所以,我们结束了,离婚吧,别人还在等着你跟我结束然后去开始一段新生活呢!”

“你真的决定了?”

“我决定了。”

“那好吧。”

叶妈妈心想:果然,什么珍惜我们多年的感情,都是狗屁,听到我愿意离婚立马就同意了,哼!

就这样叶妈妈跟叶爸爸离婚了,叶爸爸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叶妈妈,但是说真的,他也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存款几乎没有,然后就那个小的可怜的房子,但是至少叶妈妈他们还有一个栖身之所。叶妈妈坚持要把四个孩子都留在身边,一个都不给叶爸爸,因为他没有资格做他们的爸爸。

签署离婚协议的那天,叶爸爸还有些担心。

“哓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没?”

“我们你就不用担心了,孩子们我会照顾好的。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因为意外死掉了。”

“哓哓,你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你希望我怎样?叶辰,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不配以我的孩子的父亲的名义自居!”

叶妈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她也按照她所说的,编造了一个故事,让她的孩子们以为叶爸爸已经死去了。那封叶爸爸留下的信,其实是叶妈妈自己写的,只是为了让这个故事在孩子们的记忆中留下一点印象,让他们更加坚信他们的爸爸已经死了。而叶爸爸也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过,或许是他对叶妈妈的了解让他知道叶妈妈说得到就一定会做得到,所以如果现在他出现在他的孩子们面前,一定会吓到他的孩子们,那样就又会诞生一个离奇的故事了。

而叶爸爸现在身在何方,我不知道,小晴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叶妈妈也没有告诉我,或许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是不可能去打听叶爸爸的消息的,叶爸爸对于叶妈妈而言,早已是一个死人,曾经那个爱他的叶爸爸早就死了,现在的这个可能还活着的叶爸爸,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这就是叶妈妈对小晴他们所隐瞒的故事,这也就是叶妈妈所有的故事了。

只是,这个故事我只能藏在心中,不能告诉小晴,这是叶妈妈最大的秘密。她肯告诉我是为了开导我,但是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同时给了我一种责任,让我再也放不下小晴。

叶妈妈,你放心吧,不管最后我跟小晴之间究竟怎么样,我都一定会照顾她的!一个下午,我都跟小晴坐在码头边,听她讲叶妈妈的故事。小晴的弟弟妹妹们跟着大伯在船上玩,大伯为了这几个可爱的孩子,还专门把船开出去了,不过没有开到太远的地方去,我们在码头上就能看得到他的船。

提起了叶妈妈,小晴现在一定很难过,所以我没有打扰她,等着她再次讲话。

“妈妈为我们操劳了一生,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她都还没来得及看见弟弟妹妹们成才,她还没来得及享几年清福,就离开我们了。”

“小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一向不善于安慰别人。但是我想说,如果叶妈妈在天有灵,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她去世而这么消沉,她想看到的是一个阳光的女孩,一个能够给人们带去温暖的女孩,一个让她感到骄傲的女儿!所以,你不能再这么继续消沉下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妈从小就最喜欢看我笑了,她说我笑起来的时候跟爸爸很像,很阳光,很温暖,我也想要笑,可是我现在真的做不到。”

“小晴,我明白,现在的你要做到像以前一样开心地笑很难,你需要时间去抚慰你的伤口,但是,不要太久,叶妈妈在等着你的笑容,不要让她等太久。”

“恩。”一行清泪顺着小晴的眼睛留下来。

“想叶妈妈的时候就来这个码头吧,相信叶妈妈也会在这里等着你的。下次来的时候,让她看到你的笑容吧。”我伸手拂去小晴的泪水,那么冰冷的泪水在她的脸上,她又怎么能温暖得起来呢?

晚上,大伯留小晴他们吃饭了,吃完饭就叫他们今晚不要走了,反正家里的床都空着,正好够他们睡。这个家难得这么热闹,看得出大伯也很开心,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欢小晴的这几个弟弟妹妹。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晴竟然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大伯,带着弟弟妹妹在大伯家住了下来。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原来她是有目的的。

晚上,小晴照顾弟弟妹妹都睡下之后,出来找到了我。我跟她一起走了出去,她找我一定有原因,应该是她今天会留下来一定有原因。

小晴在我面前停下,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但是我能很清晰地听清楚她的声音:“今晚,就一晚,陪我吧。”

“好!”我明白她的意思,今晚之后,她就会消失了吧。

我牵起小晴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我带她到了常去的夜市,以前我常常带小漾来这里,但是却是第一次跟小晴来这里。

小晴收起了所有因为叶妈妈的离开而产生的消沉情绪,今晚的她跟我刚认识的她一样,拥有阳光的笑容,爱吐舌头,她又变回了那个爱笑的阳光女孩。

小晴应该是第一次来夜市这种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好奇,但是其实这里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值得新奇的,但是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它们的小晴而言,就另当别论了。

夜市里有很多小吃,我带着小晴一家家店吃过去,小吃的好处呢就是便宜,好吃,而且可以吃很多还不会觉得撑。所以我几乎带着小晴吃遍了一条街,才发现,原来小晴是个这么能吃的女孩,不过能吃是福,小晴一定是一个有福气的人,虽然有着并不美好的曾经,但是我相信她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我们在夜市玩了很久,把该玩的,能玩的,会玩的都玩过了,随后到了我每次到夜市都不得不玩的捞金鱼。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小晴竟然认识孔雀鱼。

“你知道这是孔雀鱼?”

“知道啊!小时候见过的,不过后来家里条件变差了,就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些东西了。”

“哦,这样啊!想不想玩玩?”

“恩,好!”

“捞哪一条啊?”小晴拿着鱼网皱着眉头,思考着。

“你喜欢哪一条就捞哪一条。”

“可是它们都很可爱啊,我都很喜欢啊!”

“这样啊,那你就捞那只胖胖的吧。”我指着一只胖胖的孔雀鱼说,“看它长得那么胖,多可爱,一定是条贪吃的鱼。”

“恩,好!”

小晴决定好了,便开始准备捞鱼了,不过毕竟是新手,一网下去,网破了,鱼没捞到。小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鼓励她道:“别灰心,再来一次,第一次都这样的。”

“恩。”小晴点点头,然后又问老板要了一个鱼网。

结果,小晴就这么试了好几次之后还是一条鱼都没有捞到,她后来不玩了,说怎么都捞不到鱼,这网肯定有问题。我看得出来小晴也很喜欢金鱼,于是问老板再要了一个鱼网,捞鱼可是我的强项,怎么能让小晴失望呢,既然都来了这里了,怎么样也得让小晴带几条孔雀鱼回去才行啊。

于是,接下来就成了我的表演时间。我首先将那条小晴一开始准备要捞的胖胖的孔雀鱼捞了起来,然后又挑了一只颜色很漂亮的孔雀鱼捞了起来,最后我一共捞了七条鱼,不过中间有故意放水的成分在,因为小晴刚刚一条鱼没捞到,我如果捞得太多,可能会打击到她。

我们拿着捞的鱼离开了夜市。我们没有回大伯家,而是一路散步,最后又走到了码头。

小晴看着手中提着的鱼问我:“你刚刚最后那次是故意让鱼把网弄破的吧?”

“额……这个……”

“别想狡辩了,我都知道,你是怕我受打击吧。”

“额……你都知道了啊。”我抓抓头,没想到我的这么小的一个小动作,都没能逃过小晴的眼睛。

“还想瞒我,我是美术天才,但是我还是另一方面的天才呢!”

“哪方面?”

“观察人啊!每个人的动作我都能很轻易地观察到,所以啊,你这样就想瞒过我,就太天真了。”

“好吧……你赢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么善于观察别人呢!”

“你不知道也正常啊,因为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我的这个特点,所以很多时候我观察出的事情我都是藏在心里不说出去的。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善于观察别人了?”

“很小的时候开始。”

“那么你也这样观察过叶妈妈吗?”我突然想到,如果小晴这么善于观察别人的话,而且如果真的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这么善于观察别人的话,那么叶妈妈所编造的谎言,可能根本就没有瞒过小晴,她说不定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我知道哦,妈妈其实跟爸爸离婚了,爸爸没有死,其实我在去卖晴天娃娃的时候还偶然见过爸爸一面,不过我没有让他看到我,其实我也不确定现在的他就算见到我,又到底还人不认识我呢,但是我认出他了。他跟他现在的家人在一起,他现在有一个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不过那应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因为她的年龄看上去跟我差不多,不可能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你早就知道了?”

“恩,妈妈不说,我便不问,我知道,一定是爸爸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妈妈才会跟他离婚的,才会编造出一个爸爸因为脑瘤去世的故事。”

“如果叶妈妈早知道你其实知道这件事,我想她应该可以活得更轻松一点吧。”

“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啊?”

“额,我有一次去看过叶妈妈,你正好不在,我就跟叶妈妈聊了聊天,她那个时候告诉我的。”

“哦~~”

之后我们又没了语言,我们背靠着坐在码头,等待着日出的到来,终于,海平线上冒出了一丝耀眼的光芒。

“裕轩,谢谢你!”

“呃?”小晴突然道谢,我觉得有点奇怪,“没关系啦!”

“裕轩,真的很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会像你说的那样,恢复以前那个阳光的我,但是我不知道到我完全恢复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抱歉,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我早就知道小晴一定会这么说的,我会给她时间,她也需要时间来抚慰伤口。

“恩,去吧,用时间来抚平你的伤口,但是不要太久哦。”

“恩。”

我们一起看完日出,然后回了大伯家。吃完早餐后,小晴便带着她的弟弟妹妹们走了,大伯送了一些鱼给他们,大伯这里别的东西不多,就鱼最多,腌制的鱼和新鲜的鱼都让他们带走了一些。看得出来,大伯很舍不得这几个孩子呢。

小晴走了,我知道,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定是她已经疗伤结束的时候。

裕轩,谢谢你给我的这个晚上,我知道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孩了,我看到你在捞鱼时旁边那个女孩开心的样子,你们真的很般配,我祝福你们。但是我还是想要再多拥有一点跟你的回忆,所以我问你要了这个晚上。我要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一段时间了,等我下次再出现的时候,我跟你就只能是朋友了,我会好好收起对你的心意。下次见面,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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