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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贫穷是可耻的

尤大浩自认为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他有时候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在不同的场所分别出现。

他陪省里两家投资公司的客人吃过饭,玩儿完保龄球,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这两个投资公司听说尤大浩在南方组建了新公司,都表示很感兴趣,来来往往地谈了几个回合,已经签了合作意向书,两个老总都表示愿意投几千万,当然大股东还是由他坐。

尤大浩兴之所致,不由多喝了一些,坐进驾驶室里,不仅清醒了许多。他双手握紧方向盘,不时地自言自语着:小心,喝点小酒,出点大事,不值得,得意切不可妄形啊。

快到家的时候,尤大浩猛然想起了徐曼,便在十字路口调转方向盘,想去她那儿去看看。他昨天晚上在外面吃过饭,就去了徐曼那里,其实只要给她挂个电话,她就会乖乖地回来,可是他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她回来,给她打电话时,却已经关机了。

尤大浩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轻轻掏出钥匙,拧开了门锁,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打开壁灯,走进卧室,床上整整齐齐的,没人。他里里外外搜寻着,过去她常搞那种捉迷藏小把戏,说不定会从哪里钻出来,从后面亲热地扑到他的肩膀上,搞得他挺兴奋的。他找遍了所有的角落,确信徐曼真的没有回来,便歪倒在床上,用摇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一个专家模样的人正在讲课:“国有企业退出非竞争领域,是地方企业改革的一股潮流,在这股潮流中,私有企业通过潜规则掠夺国有资源,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欲望不断膨胀……”

尤大浩笑了笑,“啪”地关了电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昏昏沉沉中,有人在摸娑他的身体,睁开眼睛,见徐曼俯身冲着他笑呢。尤大浩顿时睡意全无,抬眼看看表,已是后半夜一点。

他一轱辘爬起来,板着脸说:“你还回来啊,我以为你在外面过夜了呢。”

“你才在外面过夜呢,半夜不回家。”徐曼捏着他的鼻子,“人家和姐们去歌厅了,你干嘛像个醋坛子。”

“那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尢大浩说,“你总这么玩,什么时候是头啊,应该干点正事了。”

“不就那么一次嘛,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徐曼柔声细语地说。

“骗我,昨天呢?”尤大浩不动声色地说。

“昨天我回家了,你也不打个招呼,谁知道你会来。”徐曼说,“老娘身体不舒服,我陪了她一天,她不干涉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你总是有理。”尤大浩站起身来。

“你又要走?”徐曼嗔怪着。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啊,本老板今天住这儿了。”尤大浩笑了。

“真的?”徐曼跳了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太好了……”

“我饿了。”尤大浩说。

徐曼爬起来,要去找点吃的,尤大浩拉住了她:“今天只顾喝酒,没吃饭。”

“谁这么狠心,让我的大老板饿着,我这儿有巧克力。”徐曼又坐起来。

“这东西热量高。”尤大浩张开嘴,把徐曼递过来的巧克力叼了进去,“这点饥饿算不了什么,和我小时候没法比。”

“你要忆苦思甜啊。”徐曼坐在床上,围着被子,露出亲密的神态。

“挨饿,可能是我这辈子体会到的最大的痛苦了,你这代人是感受不到了。”尤大浩说,“我爸死得早,是我妈把我们姐弟五个拉扯大的,我上小学的时候,妈给被服厂锁扣眼,虽然我们姐弟都帮着干,一个月也只能挣十几块钱,一家人从早到晚,没有吃饱饭的时候……”

“那是六0年闹饥荒。姐姐领着妹妹上饭店拣盘子底,回来给全家人吃。为给妹妹抢一口白菜汤,姐姐的手指头都被人家打折了。夏天里,我领着弟弟摘榆树叶子,榆树只剩下干枯的枝子,树皮都被扒光了。冬天里,我领着兄弟们去捡煤核,省着自己家里买煤,还能跟人家换窝头吃……”

“那时我已经懂事了,为了让家里人吃饱饭,我有意饿着自己。第一天,我不吃饭,还没觉得怎么样,第二天早晨起来,全身就没力气了,我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把把饭盒里的菜干粮放回锅里,把咸菜疙瘩放回盘子里,装着空饭盒上学去了。中午,带饭的同学聚在一起吃饭,我饿得难受,就到一个同学的桌前,小声对他说,我今天忘了带饭,你的饭叫我吃一口呗。他摇摇头说,我妈说了,这饭不能让别人吃。我说我就吃一口,我饿得难受。他看着我不停地摇头,还用手捂住了饭盒。我说我逗你玩呢,我刚才在外面都吃完了,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的企业的做工……”

“那天下午,我们上体育课,练跑步,我掉队了,老师罚我一直站到下课。晚上回到家里,本来想好好吃一顿,却见妹妹围着妈妈吵饿,我就不想吃了,妈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黄豆,在炉子上烤熟了,分给我们每个人十粒。我把手里的黄豆偷偷给了妹妹,自己喝了一瓢凉水。这天晚上,我半夜就饿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挨到天亮。我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的时候,眼睛直冒金星。早晨,我真想饱饱地吃上一顿,可是家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妈对我说,大浩懂事,家里没粮了,今天不带饭了,你要是实在饿得慌,就和老师请假,早点回来,妈妈在家里给你弄吃的。到了中午,我实在受不了,就拿着铅笔刀,到了厕所后面,那里有一颗榆树,光秃秃的,但靠近树根的地方还剩了一块皮,可能是嫌骚没有扒吧。我把那块树皮全扒下来,分成三块。一块当时就吃掉了,一块埋在操场里,留着明天吃,另一半揣在怀里,准备晚上吃。回到家里,我冲着妈妈扬起了手中的树皮,妈妈先是一喜,然后就怒不可遏地夺过树皮,扔到了房顶上,说这是牲口都不吃的东西,你拿回来做什么,想吃死啊。妈妈送走了服装,换来了钱,买了五斤高价苞米面,做了半锅粥,但我饿了三天,一碗粥也没起多大作用。晚上,我怕饿,就早早地睡下,可没有多长时间就饿醒了。我摸黑下地,来到屋外,想上房去找那块树皮,可我刚要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妈妈正架着梯子,颤颤微微地从房上下来,妈还没有站稳,就把手中的东西向嘴里塞,我仔细一瞅,妈妈塞向嘴里的,就是她扔到房顶的那块树皮。妈妈吃树皮的场面,我她妈这辈子也忘不了……”

“因为饥饿,妈妈的脸胖了,我的腿肿得一按一个坑,但我一直瞒着她们。妈妈为了照顾我们,才强打精神活下来,要不她肯定早就完了。我大姐那年初中还没毕业,她最懂事了,只要是纯粮食,她的手从来不动,留着给弟弟和妹妹们吃,后来连野菜也先让给家里人吃。她全身都胖得要命,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妈妈到饭店里为她买了馅饼,她已经咽不下东西了,她饿死的那年,才十五岁。没有那些年吃过的苦,就没有我的今天,他妈的饥饿!”尤大浩愤愤地骂道。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徐曼泪流满面地爬起来。

“贫穷是可耻的。”尤大浩说,“你要干什么?”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徐曼说。

“不饿了,不吃了。”尤大浩抓了徐曼一把,没有抓到。

“不!不……”徐曼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掩面痛哭起来。

尤大浩约徐曼晚上到“老伙计”酒店见面,为了显得郑重些,他在电话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想你了。

尤大浩刚给徐曼打完电话,区法案的孙科长就推门进来。

这个人前几天来找他,要处理一张票子,被他搪回去了,狮子大开口,凭什么啊。此人不请自到,不知道又有什么来头。

周森此时正好敲门进来,要找尤大浩签字。

尤大浩说:“你来得正好,帮我接待一下客人吧,我要去一趟银行。”然后转身对来人说:“你先坐,我就不陪你了。”

周森走上前去,想和孙科长握手,不料孙科长撩了他一眼,并没有伸出手来,让周森非常尴尬。

尤大浩笑出声来:“怎么,我的周部长不够级?”

“那不是,我手凉,人家都说我是冷血动物。”孙科长为自己打着圆场。

“那你们坐,我失陪了。”尤大浩低头整理了一下桌面,抬脚往外走。

“尤老板,别走啊,你对我们执法人员可不够热情啊。”孙科长说。

“孙科长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执法人员,关照过我们的案子,但那本来就是我们该赢的官司啊,你那张票子,数目大了点,我实在没法处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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