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人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可以当玩笑。但次数多了，如果不是对方玩笑开得太过分，那就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在少女的凝视下，张牧云目光不断游移。好在这时店员正好把爱丽丝定制的蛋糕给搬了过来。虽没有直接开吃，但少女的眼神已经开始不断瞥向旁边的蛋糕上。
“这个……我怎么想无所谓吧。毕竟你也知道，EVE可是把你称之为爱丽丝夫人。”
男子有些生硬的话语顿时让爱丽丝目光一凝，摸向刀叉的手也停了下来。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天，但爱丽丝总会遇到她命运的那个人。两个人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这在未来是必然发生的。
所以根本没必要拘泥于自己——这算是张牧云的潜台词。想到这里，爱丽丝面色一冷，眼中的些许期待瞬间荡然无存。
“是么？还真难以想象是从一个将要改变未来的男人口中说出的句子啊”
“有些事情必须改变，有些事情……没什么必要改吧”
虽然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但在看到少女嘴角嘲讽笑意的同时，张牧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已经太迟了”
爱丽丝轻晃着头说出了和夏依依相同的台词，只是她嘴角勾勒的笑容却与那位截然相反。
“牧云，我早说过你在改变历史的同时也会改变与之相关的其他事。但唯有这个变化，我一点也不讨厌。”
右手轻轻把鬓角的发丝掠至耳后，少女一手托腮认真直视着男子双眼。
“老实说，初见时你的无礼给我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但在这之后你却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研究了量子力学这么久，我才从你身上印证了本来仅仅是理论的各种知识。但真正吸引我的还是你在莫瑞甘面前说的一番话。”
咦？自己有在她面前和莫瑞甘说过什么么？
“其实还有件事你不知道。阿尔戈斯之瞳有着内置摄像机功能，在开启后会记录一段时间内的图像与声音记录。本来这个功能是为了分析你的战斗数据。不过……”
原来是那次！忆起莫瑞甘绑架自己的那晚，张牧云恍然大悟。但想到眼中被植入了摄像机自己居然全然不知，他顿时又皱起了眉梢。
“话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侵犯个人隐私？”
“需要开启阿尔戈斯之瞳的情况基本是在面对危险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下，影像记录是必要的。”
“但至少也该先通知我一声吧”
面对男子幽怨的目光，爱丽丝不慌不忙的拿起杯子吸了口饮料。
“既然选择我作为你的技术支持，就应该相信我的决策。通知不通知，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话是这样没错……”
又碎碎念了几句，没多久张牧云便在少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挠挠头，他讪笑着开了口。
“那天的确是激动了点。可我也只是说了在当时应该说的话吧？”
“很遗憾，人类没简单到对的事情就会去做。”
无意间又说了句傲慢魔王曾经说过的话，爱丽丝伸出左手食指在空中摇了摇。
“对你而言应该不想激怒莫瑞甘才对吧？在已经有末日真理教捣乱的前提下，尽量别触怒其他人类势力才是最优选项。还为了我仗义执言，真不知该说你是傻还是可爱。”
少女尚未收回的食指紧接着在空中画了个圆，随后便轻轻点在了张牧云额头中央。就仿佛触电了一般，张牧云猛地打了个凉颤。
“那个……虽然很感谢爱丽丝你的好意，但我毕竟已经有欣悦了。”
“你们结婚了？”
“这倒还没”
“那不就得了”
耸耸肩，少女脸上的表情仿佛理所当然。而非要抢别人男友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
“从科学统计来说，能和初恋到最后都在一起的概率极低。接下来与其他人公平竞争，我并不觉得自己对你没有吸引力……你偷看过我放在床上的内衣吧？”
糟糕，怎么忘了这么一茬？想起当时曾开启了阿尔戈斯之瞳，张牧云后悔不迭。但与此同时他又从爱丽丝身上感受到另一种似曾相识的违和感。眼前的少女身上似乎缺乏一种名为常识的存在？
“数据统计是没错。只是……这种话不应该在当事人面前说吧？”
挠挠头，张牧云看着眼前在某些方面和别西卜有些相似的少女。但对爱丽丝而言就好像已经完成了一项任务。不仅脸上的神色为之一松，甚至还从旁边取来刀叉开始享用眼前美味的蛋糕。
自顾自的对自己说出近乎表白的话语，又自顾自把自己晾一边。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她怎么想的，张牧云一阵坐立难安后只得起身告辞。而已经陷入美食当中的爱丽丝只是挥挥手，便轻易地把他放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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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不是和爱丽丝一样没常识，就该知道这种事情再怎么也不能向自己女友汇报。提心吊胆的完成了下午的课程后，原本还想藉由约会增进感情的张牧云却遭到了苏欣悦毫不留情的拒绝。
“抱歉，我需要继续舞蹈练习。周末决赛就要开始了，而最近又在其他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站在舞蹈社门口，说着说着苏欣悦忽然察觉到自己话中似乎有歧义。连忙又双手合十对男友道歉。
“我不是说和牧云你在一起是浪费时间，只是……”
“放心，咱们在一起这么久。舞蹈比赛对你而言有多重要我当然清楚。反正以后还会有大把时间可以一起出去玩。”
“你真的不生气？”
“我说，在欣悦你心中我就是那么个小气的男友么？”
张牧云装出的可怜兮兮模样终于引得苏欣悦轻笑出声。两人挥手告别后，从校园离开的男子站在街头，一时间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路西法应该还在家里给别西卜治疗，自己回去参一脚也没意义。爱丽丝那最近肯定是要少去。剩下的……
对了，现在正好有时间。不是可以处理下末日真理教的问题么？记得昨天晚上周鸣告诉过自己一个名字……顾羽。
沉吟片刻，张牧云转手拨通了项梦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