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当空爆炸，空中顿时出现了一片灿烂的火烧云。
将身体紧紧地用隔热材料包裹住，垂直下落的张牧云从火烧云里冲出。
“这家伙……”
曾经面对路西法时体会过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或许是隔得太久，让他差点忘了原罪劫的强大本就没道理可讲！
“虽然利维坦的防御能力突出，但不一定就无法可破。还记得你曾被次声波所伤的事情么？”
次声波？
听到爱丽丝的声音，张牧云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眉头又再次皱起。次声波所引发的共振的确可以做到无视防御。但首先要探知对方内脏器官的震动频率。虽然不知道末日真理教是如何做到，可他明显没能掌握这门技术。
“难道你可以帮我探测到利维坦的振动频率？”
“想都别想”
爱丽丝无情的否定让他眼中刚闪烁出的光彩瞬间黯淡。
“那说这些有何用？”
“既然做不到共振。为何不退一步试试单方面震动？”
单方面？单方面震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牧云目光一凝。
嘶昂！
巨兽的吼声再次响彻苍穹。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半空中的张牧云直咬而下。
深吸一口气，张牧云这次并没有急着闪避。而是坚定地举起黑色刀刃。目光不断游移，似乎在利维坦的头颅上寻找着什么。
嘭！
上下颚咬合声清脆无比。但巨兽却再一次发现自己咬了个空。有些不耐烦的晃了晃头，刚想做些什么，忽然感觉到下颚一痛。
嘶昂！！
原本只是些许的刺痛在瞬间变得痛彻心扉。巨兽高高的扬起头颅露出下方黏在上面的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当然就是张牧云。手持巨剑，他用力将剑刃插得更深。虽然外表看似与方才无异，可无论是他还是爱丽丝都明白一切已经不同了。
手中的剑刃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高速振动。这种分子层面的振动可以引发近乎于共振的效果。而张牧云选择的角度也极为刁钻，正是传说中龙族的“逆鳞”。
到底有没有逆鳞这种东西其实他也不知道。但在看到利维坦下颚处一块白色的鳞片后便想起这么一说。如今一试还真颇有成效。
将剑刃插的更深，随后用力向下一拽。大蓬血雨从巨兽下颚挥洒而出。正当他想继续扩大战果，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心头一紧。
唰！
两只爪子当空挥下。把猝不及防的他如同拍蚊子般拍开。倒飞途中，一颗巨大的火球又追了上来。
轰！
火烧云再次冉冉升起。这次的张牧云稍显狼狈。由于贪功，他没能第一时间抽身而退。导致了在空中剑刃无法及时变形为隔热层包裹全身。
灰头土脸的落在地上，他重新抬起头。却发现利维坦此刻正在大口大口的吸气。
这是干什么？难道要学别西卜，把能量吸收后一次放出？但从周围的能量迁移来看似乎又不像啊。
正疑惑间，张牧云突然发现一团迷雾逐渐由利维坦的头部笼罩全身。这时他才想起爱丽丝之前描述利维坦的传说时，似乎有提到鼻子冒烟？
这个说法咋一看挺有意思。可当烟雾不仅是把巨兽自身，连同周边大片区域都完全笼罩后就没那么有趣了。
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之中，张牧云只能屏气凝神随时准备应付突发危险。可时间越拖越久，他的注意力忍不住开始涣散……
电光石火间，一只利爪当空挥下在地面上留下三道深深地沟壑。而以毫厘之差从指缝中闪过的张牧云，此刻是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迷雾中可是对方的主场，小心哟~”
紧张万分之时，爱丽丝充满调侃的话语却让张牧云嘴角一阵抽搐。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如此抖S的一面？
正如爱丽丝所言。在迷雾中不仅肉眼什么也看不见，连感知能力似乎都大打折扣。只能等对方的攻击临身了才能用钢丝绳做出被动防御。
这样下去不行！
心中有了明悟，张牧云暗暗一咬牙。光是利维坦的肉身攻击都这么麻烦，如果再来一发火球……
把大脑中繁杂的思绪清空。他直接撕裂空间飞上万米高空。从云端之上鸟瞰大地，再没有任何迷雾可以遮挡住他的视线。
深吸一口气，他任由身体遵循地心引力向下不断坠落。眼看就要重新落回迷雾的瞬间，美杜莎之眼中同时射出两条钢丝绳，变换成两片巨大扇叶后便如同风车般快速旋转起来。
“咦？”
在爱丽丝略显诧异的呼声中，迷雾被吹开了一瞬。虽然转眼间便又被利维坦吐出的烟雾填满，可对张牧云来说已经足矣！
量子虫洞的光芒转瞬即逝，张牧云如同幻影般出现在巨兽上方。左手的扇叶化成黑龙缠住利维坦脖颈，右手的扇叶再次幻化为高频振动切割刃自下而上惊鸿一闪。
寒光乍现。巨兽的下颚被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趁它病要它命，剑刃还原为长龙在利维坦体内左冲右突。
就在张牧云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笑容的瞬间，他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这又是什么情况？利维坦的新技能？
正当他全神贯注时，只觉眼前又是一亮，脑袋上的头盔被人给取了下来。眨了眨眼睛，他看向身侧的金发少女。
“结束了？”
“没错，结束了。”
把头盔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桌上，爱丽丝转过头来给他递上一瓶水，掏出一颗糖咬在嘴里咯吱咯吱响。
“战斗模拟就到此为止。但要记住，虚拟世界中的利维坦只是我根据神话还原产物。真正面对面交锋时还需要你自己临机应变。”
“我明白”
依然有些没能从虚拟世界中缓过神来，张牧云用力捏了捏眉心。
“不过……果然爱丽丝很厉害啊。”
拿着糖的手一顿，爱丽丝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怎么突然拍起马屁来了？”
“只是有感而发。相信体验过这套设备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慵懒的躺在椅子上，张牧云微笑着看向爱丽丝。
“不知道，因为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使用这套设备的人。”
“咦？”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张牧云眉头一挑，坐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