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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三个画风截然不同的管事,神色同时微变。

“真理存在于在剑锋之上,和法术的射程之内。”

这句含有笑谈成分却基本属实的箴言,传说是出自那位最强的古代大法师伊奥勒姆,但有人认为这纯属杜撰,毕竟法师根本不屑于承认剑的力量。但无论事实如何,它都催生了贵族家族‘追寻真理’的良好习惯,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家族骑士,施法者更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而比起有价无市的法师,难以捉摸的术士,信仰要求苛刻的牧师或安居荒野的德鲁伊,施法能力稍低却相对‘可控’的诗人,无疑是最受贵族青睐的‘豢养品’,只要底蕴相对深厚,贵族总少不了几个吟游诗人来作为琴师、智囊,或者礼仪官。

只不过,一个连魔网第一环都还没接触的诗人?抱歉,你距离真理太过遥远了。

“恕我失礼。”微一沉吟,巴格男爵从长袍取出一片绿宝石镜片举到眼前:“……确实是仅仅触及魔网,图扬阁下,您使用了魔法的伪装?”

“想知道是不是伪装,何必那么麻烦?”

西尔维斯家的剑士小姐哂笑,自有两个仆役走上前,奉上一柄梨形琴箱,类似吉他的拨弦琴,一支长笛,一座竖琴,以及一支雕刻着花纹的号角。

“就请‘传奇’阁下来为我们表演一曲如何?您擅长伊琳亚尔特、敖迪岱赛尔这样的长诗?还是霜巨人之子的复仇,月精灵之梦这样的短章?啊,对,您是一位传奇诗人,就算是夕画早云,情爱之森这种十四行咏叹,想必也足以让我们感受到完全不同,更高层次的艺?术?魅?力?哦,对了,看来我选择的这几种乐器并不合适呢,您看,您的两腮并不圆润,显然没有吹奏乐器的经验,手指上也没有拨弦茧,大概是对于弹奏也不太擅长?不过作为一个吟游诗人,您怎么连握剑和握笔的手茧也没有呢?巴格男爵,您见多识广,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种魔法的伪装在起作用?”

巴格男爵‘妩媚’的双眸中,闪过几分沉郁。

或者剑术天赋确实初中,但这位小姐血脉属于西尔维斯的疯狂偏执更加明显。只因几个月前,有一位她比较欣赏的诗人拜倒在伯爵夫人裙下,她便展开了一系列对于威尔莫丁的无聊针对,手段往往幼稚可笑,却足够麻烦。之前几次,巴格尚能依靠伯爵夫人的财力与人望应对自如,这次却显然被她抓住了些许破绽。

如果这位‘传奇诗人’真的是个骗徒,那么急于前来邀请他的几人自然也就是‘愚蠢无知,附庸风雅’,这种令人生厌却又无法反驳的笑柄远比失败更令贵族难堪。

“哎呀呀,西尔维斯小姐,据胡克先生说,这位图扬阁下擅长的领域应该是传奇长诗,所以弹奏乐器,或许非他所长,这个……哈哈,哈哈。”

克莱门特家族的胖子管事挤出几声强笑。试图缓解忽然剑拔弩张的气氛,可惜仓促间的理由实在牵强……毕竟众所周知,吟游诗人能在施法者中被单独分类,就是因为他们与众不同的施法形式。不用读书钻研,也无需血脉纯粹、信仰虔诚,而是依靠音乐,舞蹈,吟诵等等艺术来沟通魔网,汲取力量,因此诗人的施法能力越强,对于艺术的浸淫也必相应深厚。在很多传说故事里,最强大的吟游诗人甚至连普通的交谈也带着独特的韵律,无需整理便是一首诗篇。

所以,一切苍白无力的解释,都不如……开始你的表演。

杨图叹了口气。

直到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那袋金币,却没有人来接过,只能由他一直拎着。而这个世界的金币很大,据说五十个就有一磅,拎了这么久,他的手很酸;

在被一群人围住,聒噪了半天之后,这盛情邀请忽然就变成了‘骗子审判’,却连辩驳,甚至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这让他很不满;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是卷入了一场贵族之间的无聊攀比里——这种无辜受牵连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感觉……很烦。

“如果我说,我并不擅长这些乐器,也不擅长你说的那些……诗的话。你准备怎么办?”目注那红裙的女孩,他开口道。

认罪?

女剑士一愣,但随即就带着胜利的快意扬起下颌:“卑劣骗徒能得到的唯一刑罚只有处死!不过既然你已经认罪,贵族理应仁慈,让你……在轮刑和吊笼中选择一样就好!哦,对了,还有那个胡克,胆敢混入贵族聚会,散播不实谣言,同罪!你们正好一人选一个!”

轮刑?吊笼?

有点熟悉的词汇,让杨图的神色一冷。

如果心灵之语传递过来的那两个词准确无误,那么所谓吊笼,就是把犯人装进与人体等大的金属笼,吊在港口风吹日晒,直到海鸥海雕将这倒霉蛋身上每寸皮肉啃干净。而轮刑,则是用包铁的木头车轮打断人四肢骨头。再把软烂的四肢钉在轮子上,挂起来示众。因为不伤及大脑和内脏,所以那倒霉蛋在死于内出血之前,会被乌鸦与苍蝇分尸吃上很久。即使在地球上最黑暗蒙昧的年代,这两个也能在十大酷刑里排得上号……

就因为有人替我做了点不实的宣传,有必要用上这种手段?

“西尔维斯小姐,不过是一场误会。没必要……如此吧?”格林德加家族的老年管事叹了一声,轻声道。

作为一名为贵族服务几十年的合格管事,他清楚所谓轮刑吊笼不过是恐吓之语——王国里最后一个被吊笼处死的罪人、大海盗瑞德?克拉姆已作古十五年,而轮刑更是早就被扔进了恐怖传说的玩意儿……不过他也同样清楚西尔维斯在军队和法律方面的影响力。这位小姐随便的一句话,已足够让任何倒霉蛋在黑牢里度过十几年。年华在黑暗腐臭的狭小空间里逐渐消磨,在一个老人看来,与死亡同样残忍。

“误会?胆敢在浅水城里招摇撞骗,甚至骗到了四个家族面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的?”沉浸在胜利情绪里的少女目光流转,笑容挑衅:“不给予足够的教训,以后岂不是什么流民无赖、地精狗头人都来冒充传奇?如果万一有人不查之下被骗,损失钱财事小,贵族的名誉何存?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西尔维斯家族的家族训条,我践行它……”

“西尔维斯?我还以为你的名字是叫国王陛下,神明,或者法律呢?”

饱含揶揄的话语突兀地出现在每个人的思维,让他们不可思议地转动视线,似乎才刚想起他们谈论的‘犯人’,还没死掉——不但没死,还神采奕奕,口出狂言:

“小姐,恭喜你揭穿了如此巨大的骗局,从惊天阴谋中拯救了世界。去找国王陛下领勋章,然后回家向你爸爸妈妈炫耀吧。”

“混蛋!”

直抵心灵的可恶言辞,终于把女剑士从愕然中惊醒,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拔出了剑!

五指环握,手臂画圆,万千次重复过的动作熟极而流,剑光犹若银带一道,然后‘呛’声锐响才敲响所有人的心弦!让他们屏住呼吸,准备看见血光四溅的一幕。

但他们只看见了那柄剑。

剑宽三指、长一臂半,虽然精巧而镶嵌着宝石的笼手说明它是一件装饰性大于实用的武器,但寒光闪烁的精钢锐尖已足够穿透钢甲,遑论血肉。

然而此刻,这柄剑却滞在空中、弯成了一道弧线!

有一只手,从杨图背后伸出来,越过他的肩头,白皙娇嫩的纤长五指微微并拢,将剑尖捏在了指间。

“放手!”女剑士尖叫,下意识抽剑,几乎把她自己拉伤的发力,只让剑身重新绷直,即使她咬牙后退,用上双手,结果仍然不变。

直到那只手动了动。

轻轻一抖。

一圈涟漪清晰地从剑身上掠过。精致的长剑刹那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那是一声令人感到牙酸的声音,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拉扯着,放慢,女剑士大睁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武器弯曲,抖动,然后在极限中折断,碎裂成无数金属,钢针样四散飞溅!

间不容发的刹那,一直站在她身侧的金发青年伸出手,让一层碧色的光辉在他们身周扩展开来,激飞的金属碎片遇上那光辉,就像落入水中般缓慢下来,叮叮纷落,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仆役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两个端着乐器的家伙身上立刻就冒出了几朵血花,痛哼迭起,人群顿时一阵大乱!

呛呛连响,几个人拔剑出鞘,有人护住几个重要人物缓缓后退。

而杨图的眉头拧起。

几个倒霉蛋的痛呼惊叫,倒是让他心中的烦躁消退不少。只是那红衣小娘皮娇生惯养的程度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程度的嘴炮之下就要暴起伤人。更麻烦的是自己这边有个脾气更爆的,反杀虽然逼格满满,却毕竟把人伤了,如果招来了城卫军……

嘭的一声闷响,呓语乌安汤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几个凶神恶煞的铠甲士兵各持武器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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