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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离开皇宫后,符勋径直返回客栈,当他回到客栈时,却发现王汝嫣已经不见踪影,于是赶紧找来梁大壮询问。

而此时的梁大壮也是满脸无辜,他明白符勋此时十分着急,一路上没有少操心王汝嫣的安危,好不容返回邺城,人却被一群侍卫给带走了,因而赶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陈述出来。

“殿下,人被东宫里的人带走了,俺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王姑娘的安危,要吗要打全听殿下一句话!”

符勋知道了王汝嫣的去向后,心中终于安心道“既然人是被东宫带走的,就没有问题了,好了,你也不必自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搬到宗人府去。”

“难道殿下以后要在宗人府办公了,这么说来陛下已经给予殿下官职了。”梁大壮脸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幸亏是跟着殿下,以后少不了升官发财咯,此时越想越兴奋,竟然比符勋本人都还高兴百倍。

符勋原本不想扫了梁大壮的兴致,他知道梁大壮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凡是人都有私心,梁大壮自然也不例外,因此符勋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本王这次到宗人府上任,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啊。”

听了这句话,梁大壮糊涂了,疑惑道,“殿下这是什么话,我以前可是听人说,宗人府可是约束皇室宗亲的地方,你想啊,皇室宗亲都敢管的衙门,还有谁敢惹啊,在宗人府当差可是威风凛凛呢!”

符勋苦笑道“要是宗人府真能够约束皇室宗亲自然好办,可问题是宗人府里面的官员品阶根本不高,最大的也只是四品官,而且宗人府背后并没有任何可以调动的人手,在宗人府当差的侍卫都是从保卫皇宫当中的侍卫里面挑选而来,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侍卫肯定会投鼠忌器,根本就不用全力办事,若是哪位皇室宗亲犯了王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符勋这么一说,梁大壮彻底明白过来,怏怏道,“哎,照您这样一说,这宗人府看来也不是一个好衙门,表面上光鲜,背后却是一点实权都没有的清水衙门。”

符勋微微点头算是赞成了梁大壮的说法,然而又补充道,“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宗人府本身是具备监督宗室的权力,关键是当事人如何处理了。”

符勋这番清风细雨的话,其实另有深意,以后只要他在宗人府一天,他就会改变宗人府软弱无能的形象,要么做到底,要么不做,这就是他的座右铭,谁要是犯了王王法,就是与庶子同罪!

很快两人便收拾好行李,来到专门给宗人府办差人员准备的院子,院子坐落在邺城边缘,虽说平时很少有人来往,但是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至于朝廷为何将宗人府官员的住宅提供在邺城边缘地方,在符勋认为,大概是房价问题。

不光前世被房价困扰,这古代人丝毫也不逊色,朝廷专门给官员提供住房,也算是优渥,然而这公共宅院却是地地道道的便宜货,很早就听人说洛阳纸贵,如今看来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如今身为燕王的符勋,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此时的梁大壮却是忍不住埋怨道,“殿下,这地儿也太偏僻了,大白天街道上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还不如咱们开始住的客栈。”

符勋一眼便看出梁大壮心中所想,旋即胸有成竹道,“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像邺城里的富豪一样,住上金碧辉煌的宅院,眼前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看着符勋坚定的表情,梁大壮心中多了一份信心,他可是见识过殿下的厉害,相信不久的将来,不光能够住上高大的宅院,他自个儿也能某个轻松赚钱的好差事。

符勋之所以这样自信是有原因的,邺城是权贵云集的地方,各方势力纵横交错,表面上大家伙虽然相安无事,可是背后少不了勾心斗角,一旦两权大打出手,普通的衙役哪里敢管,最后还不都是由宗人府来啃硬骨头,只要你有本事把硬骨头消化掉,好处自然不少。

清晨第一缕阳光映照在屋檐上,街道山上行人三三两两地行走在街面上。

符勋用过早餐后便赶去宗人府报道,第一天上任自然要准时,当他推开沉甸甸的宗人府大门时,却惊奇地发现偌大的宗人府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最开始符勋权当自己来得早,就坐在楠木椅上眯着眼睛养神,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然不见其他人人影,符勋不禁纳闷,心道,宗人府当差的人可真够懒惰,虽说这是公务机构,可也不能如此放肆啊,抬头仰望,转眼间都日上三竿了,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准时到职。

正当符勋疑惑不解释时,恰好听见朱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符勋依在楠木椅边,举目看去,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官员,穿着洗的发白的官袍亦步亦趋地朝案犊胖走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官员懒懒散散地朝案犊边走来,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懒散惯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就算是坐在座位上还不停地打着哈哈。

一个年老一点的官员揉揉眼睛,咋眼一看,案犊边竟然多了一个新面孔,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符勋看见对方浑浊的双眼,一副人未老,心先衰的样子,心中顿时一阵恶心,瞥了一眼对方朗声道,“是,本官就是新来的,不知这位大人作何称呼?”

符勋这番话说得很大声,话语间夹杂着不满,这名官员显然是听出符勋内心的不满,不过他并没有半点生气,就连假装一下生气都懒得动用表情,依旧懒散道,“本官就是这宗人府的宗正,杨岩,你也不必拘礼,以后大家伙就是同一屋檐下的人,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呵呵,本官已经自报家门了,还不知道新来的大人姓名谁名谁呢?”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又不是土匪窝。

符勋同样中气十足道,“下官符勋,新任宗人府主事,见过杨宗正,下官想知道,朝廷规定官员几时上朝,几时休息,几时回家歇息?”

杨岩神情略微变化,眉头微皱,淡然道,“符大人这是何意,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晓得几时上朝,几时歇息,用不着符大人提醒,其实符大人也不必如此义愤填膺,宗人府就是这样,等你新鲜劲过了,也就不足为奇了,其实每日日上三竿办公,本来就挺好的,日子就改这样过。”

说完话后,杨岩又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手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在文书上批阅起来。

而另外几个官员也都对着符勋笑脸相迎后边便各自忙活起来,偌大的宗人府马上又陷入沉寂。

符勋暗自叹息摇摇头,心道,难怪宗人府有权无实,一宗之正尚且如此,其余人也就可想而知,此时的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宗人府的面貌。

东宫这边,太子刚刚用过侍女乘上来的汤药,在稍作休息后,太子便低声唤来床边的一名太监道,“去将王姑娘请来。”

太监小声应承一声便出了殿门,很快带着王汝嫣进入殿堂面见太子。

太子脸色微微泛白,用方巾擦试过嘴唇上的药渣后对着王汝嫣微笑道,汝嫣,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这番话就好像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王汝嫣看着昔日神采奕奕的太子哥哥竟然如此憔悴,眼角有些湿润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让太医瞧瞧?

王汝嫣上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将太子扶稳,没有任何拘礼地坐在床榻边沿,关切地问道:“太子哥哥瞧过御医了,为何脸色还是如此憔悴,都说宫中的御医只是摆设,治不了病,不如就由我亲自在宫外替太子哥哥找个郎中寻些治病的药方?”

太子抿着泛白的嘴唇,苦笑道:“不用,宫中御医虽说不敢将药物下重了,也是有他们的道理,是药都有三分毒,不怪这些御医小心谨慎,我这病不打紧,关键是你,一听说路上遇到不少事端,现在总算是平安抵达邺城,你给太子哥哥说说,一路上有没有欺负你?”

话还没说完,太子又止不住咳嗽两声,一边的太监连忙递给方巾擦拭,王汝嫣看见卧病在床的太子,实在不忍心将自己在路上遇到匪寇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一想起自己那喊冤待清的爹爹,心中不免又觉得为难,若是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在替爹爹洗清冤屈了。

太子接过方巾,刚要擦拭额头上的因为发烧而产生的细汗,却发现王汝嫣脸蛋上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忙问道:“汝嫣妹妹怎么了,有话尽管直说,其实路上的事情我已经打探到一些,多亏了燕王及时出手相救,要不然王大人与你恐怕都已经遭遇歹人毒害了。”

王汝嫣脸上明显有些惊讶,道:“太子哥哥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我也就不隐瞒了,其实一路上的确多亏了燕王殿下,我和爹爹才得以脱身,现在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太子哥哥能够帮助爹爹洗脱冤屈,那些秀女的确不关爹爹的事,都是宋襄在背后捣鬼!”

听到宋襄这个人,太子并未有丝毫震惊,反而安慰道:“汝嫣妹妹不用担心,宋襄已经被关押在刑部,不日就会问斩,父皇已经将此事妥善处理了,令尊不会有事,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安危,喜子,你赶紧在东宫给汝嫣妹妹腾出一间屋子,派人好好伺候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旁的喜子点头哈腰,却并未立即着手去处理,要说安排一间屋子倒是不难,偌大的东宫不只有多少空闲的房屋,只是这些房屋外人却是住不得...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办吧。”

“回禀太子爷,不是奴才多嘴,娘娘虽然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是现在并未与太子爷举行大典,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太子爷宫中居住有女眷,传出去恐怕会引人非议啊,依奴才看来,不如将王姑娘安排在储秀宫,那里虽说简陋一些比不上东宫,可是却是秀女名正言顺的住处,到时候奴才再安排几个心腹好生伺候小主,不怕不长眼的外人欺负小主子。”

太子细心一想,认为喜子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点头道:“对,队,就这样办,我差点坏了大事,不过你记住了,不能让汝嫣妹妹在储秀宫里受了尚衣局的老宫女欺负,你可明白?”

喜子含着下巴道:“太子爷放心,这个奴才自然明白。”

王汝嫣听见太子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又涂抹上一层红晕,她与太子从小在一起玩到大,感情十分深厚,在旁人看来,她与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然而在她心中虽说对太子怀有情素,不过那只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慕之情,除此之外再无他意,也许是老天故作玄虚,硬上让她跟太子处在一块,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告别东宫,喜子领着王汝嫣转过好几个弯,路过好几座宫殿,终于来到储秀宫,一进储秀宫便迎面扑来一阵潮湿的气味,看来这储秀宫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喜子来到宫门口,朝着里面吆喝几声:“喂~~有没有人啊,偌大的储秀宫怎么连个看门的小公公都没有!”

在喜子连续呼喊几声后,终于从宫内走出一名宫女,这名宫女挽起袖口将手中盛满水的木桶放在地上,走到二人跟前,快速地打量了二人一遍,不客气地问道:“嚷嚷什么,没看见我在忙活吗,储秀宫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收拾,哪有什么看门的小公公。”

喜子吃了一碗闭门羹,十分尴尬,此时王汝嫣忙站出来施了一礼道:“这位姑姑,我是新来的秀女,烦恼姑姑多多照顾。”

“秀女?”被称作姑姑的老宫女显然有些诧异,道:“你就是新来的秀女,不会吧,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储秀宫都有好几年没有秀女居住了,这会怎么会冒出一个来历不明的秀女,你该不会是哪个宫殿犯了错误的宫女,因为惧怕主子惩罚才跑出来躲藏在储秀宫吧,要真是这样,那你可来错了地儿,宫里面随便挑出一个主子来都能在储秀宫站着说话,你还是去别处吧,别连累的我,我已经够可怜咯~”

喜子这时终于回想起来,扯着尖细的嗓子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告诉你,这位是东宫太子爷未来的太子妃,杂家看你一个人忙活全储秀宫的事儿着实可怜,不过今日算你时来运转,以后要是好生伺候太子妃,保证有一天会熬出头!”

老宫女听完话,一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在王汝嫣身上游走,看地王汝嫣全身直哆嗦。

此时喜子又将随身携带的东宫令牌掏出来让老宫女仔细瞧瞧,后者认定眼前的王汝嫣就是东宫未来的太子妃,心里面七上八下,赶紧跪下来磕头,一面磕头一面还振振有词道:“娘娘饶命,奴婢刚才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定当好好服侍娘娘将功折罪!请娘娘开恩!”

王汝嫣只是轻轻一笑,露出可人的笑容,婉言道:“姑姑快起来,以后储秀宫可就只有咱们两人居住,不必这么多规矩。”

老宫女听见王汝嫣一口一个姑姑叫着,心中别提有多喜悦,心道,只要不出岔子,眼前的秀女迟早要成为太子妃,如今自己只需要好好服侍太子妃即可,待到举行大典那一天,就是自己脱离储秀宫苦海这一天,好日子已经不远了...

喜子白色的脸上也浮起笑容,这下终于将王姑娘安排妥当,回到东宫也好给太子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最重要的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是一个体谅下人的女主人,东宫能够迎来这样一个女主人应该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福分。

在事情办完后,喜子径直返回东宫复命,而王汝嫣在没有得到圣旨与太子完婚之前,便安心居住在储秀宫。

一天很快结束,符勋伸了伸腰杆,从宗人府里走出来,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宗人府也已经关闭,所有官员这会早已经三三两两的返回家中歇息,虽说在宗人府任职的确闲得发慌,可让你一天傻乎乎地呆坐在里面也会觉得十分疲劳,要是长久下去,非把人的锐气给磨灭殆尽不可。

挨近宗人府的一处小巷中,几名全副武装的男子正磨刀霍霍,正当他们等候不耐烦时,前去打探消息的男子恰好返回。

“打探清楚没,宗人府那帮官员已经散去了?”

“是,已经打探清楚,宗人府朱门死死紧闭,里面的官员早就散去!”

“恩,这就好。”

“咱们为何非要等到宗人府闭门,就算明着来宗人府那些软蛋也不敢把咱们怎样!”

“废话少说!赶紧动手!迟了就不妙了!”

话刚落脚,一群人便耀武耀威地越过围墙,随着而来的便是一阵哀嚎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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