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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袭击事件

切尼上士出枪很快。

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快枪全”的名号,早在十三年前就让海军“海豹”突击队听得牙痒痒了。

十三年前可没有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这个单位。因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正当陆军“游骑兵”、“三角洲”,海军“海豹”,空军伞降救援队等等精英部队纷纷纳入A国特种作战司令部这个大框架的时候,陆战队高层对于在A国特种作战司令部之下设立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提案,没有丝豪的兴趣。

在陆战队的中高级军官们看来,陆战队本身就是精英部队,让个个都是精英的陆战队员跟百里甚至千里挑一才敢拿出来充门面的海陆空杂碎凑一起,简直就是自降身价。

某些事实的确也证实了这一点。

十三年前,切尼上士还不是上士的时候,海、陆、空、陆战四大军种派出的特战精英齐聚亚马逊丛林。来自陆战队侦搜连、19岁的一等兵切尼连挑23人下马,一举斩获“7项速射”冠军。而这一项目,此前一直由海军“海豹”突击队独家垄断,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7种兵器,19岁的兵怎么可能掌握得比所有老兵都好?这显然不科学。但争议再大的结果,终成铁的事实。“海豹”们甚至从此记住了“全”——这个念起来非常拗口的姓氏,而不是身份铭牌上的“切尼”。

2006年,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及其陆战队特种作战团终于在陆战队高层“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作态之下,宣告成立。不久,切尼上士和他在侦搜连的几位老战友一起,成为陆战队特种作战团第3营的一员。和其它特种部队一样,他们平时由所属的军种特种作战司令部负责管理和训练,战时则部署到各地,根据任务性质的不同,分别由联合特种司令部(JSOC)、各战区特种作战司令部或者中央情报局(CIA)海外机构实施指挥。

切尼上士是在去年5月份来到台北的。

那时战争还没有爆发,但岛内急独派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很清醒地认识到,屡次挑战大陆底线的急独派一旦将公投付诸于事实,而不是像96年的老绿营那样只是嘴上嚷嚷而已,那就无异于点燃战争导火线。尽管急独派当局对于固守台北的计划信心满满,但曾任宪兵训练中心副主任、宪兵调查组主任,后升任第298机步旅旅长,隐隐成为“有识之士”领头羊的王建川少将(见附注)却不这么认为。

*/告广大读者:由于本书虚构角色的姓名不慎与现实中某将军撞枪,此角色即日起更名为“王建川”。本书始作于2007年,现实中时任中将副大区职的某将军尚不为作者所知,作者随手编了个名字,万万想不到与其撞枪,更未料到某将军在八年后的今天高居上将正大区职,主持全军军事训练监察工作。出于规避现实需要,特此对本书虚构角色进行更名。*/

王建川虽然也属于急独派份子,但他早在把持宪兵训练和调查大权的时候,就暗中培植亲信,图谋在以文官为主的急独派当局败走台北之时,趁机篡夺岛内大权。他背着“总统府”和“国防部”的文官们,多次与CIA高层秘密接触,表达其“文独亡国、武独兴邦”的野望和决心。

去年3月,CIA终于成功说服白宫,获准以“两边下注”的方式,对岛内方兴未艾的武毒派势力给予“有原则、有限度的支持”。A国总统当即向不需要国会授权即可动用的海军陆战队下达命令,要求其提前做好对台军事援助准备。

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传统上讲,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及其陆战队特战团首先是陆战队,其次才是特种部队。

在A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绝口不提,海军、空军、陆军其它三个军种特种作战司令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陆战队特种作战司令部及其陆战队特战团于去年4月底,奉总统密令组建一支集军事训练顾问、情报支持和行动干预于一身的多元化精干队伍,代号“河马”。

去年5月份,切尼上士作为“河马”的一员,随CIA台北站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台北。他们在早已暗投王建川武毒派的宪兵202指挥部(驻台北,负责岛内西北方向宪兵指挥事务)的帮助下,牢牢扎根于台北市区各个阴暗角落。直到今年开春岛内当局败退高雄,文毒派的文官们才突然发现,台北“敌后战场”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武毒派的势力范围。

而在A国军中,陆、海军高层对于陆战队“河马”先手垄断台北“敌后情报支援与行动干预”执行权的“卑劣行径”也颇为不满,纷纷对CIA和把持“敌后情报支援与行动干预”指挥权的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施压,要求增派本军种的精英部队,企图从台北敌后战场这个油锅中分一杯羹。

可就在几天以前,仓促之间组建的陆军“三角洲”台北分遣队在大陆武警“刺鲨”大队和香港特区警察机动部队援台支队的联合围剿下,灰飞烟灭。陆军游骑兵出身的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西太平洋分区联络官K上校至此才番然醒悟:

台北的敌后战场,还是交给陆战队更靠谱。

和K上校亲自组建并亲自葬送的“阿兰朵”特遣队一样,陆战队“河马”自组建之初就专门物色了一批“政治可靠、军事过硬”的东亚裔特战队员。

本姓全、传说中与韩国前总统全斗焕有血亲关系的切尼上士便是其中之一。

全斗焕,韩国前总统,史上“最残暴军事独CAI者”。早年毕业于韩国陆军士官学校十一期,以同期及邻期学员为基础,秘密组织“一心会”并亲任会长。1961年积极支持朴正熙(韩国现任女总统的爹)发动政变,因而平步青云,历任总统府警卫官、空降第1旅旅长、保安司令部司令官(类似于宪兵司令官)等要职。1979年,时任总统朴正熙遇刺身亡,全斗焕借“为阁下复仇”之机,率领“一心会”发动军事政变,此后长期把持韩国政权,在任期间酿成著名的“光州惨案”。1988年全斗焕届满退位,扶持“一心会”二号人物卢泰愚继任总统。90年代中期,经金泳三、金大中两任民选总统的努力,军人干政的隐患才被扫除干净。全斗焕和卢泰愚虽然被法庭分别判处死刑和17年徒刑,但很快都获得了特赦。

陆战队“河马”替王建川秘密培训私人特务武装“新台社”时,王建川每每巡视营地,都喜欢把切尼上士带在身边,借花献佛式地宣扬全斗焕、卢泰愚“光辉且得善终”的一生。王建川对亲信骨干们的这番洗脑究竟功效如何,切尼上士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但是据切尼上士所知,的确有一些新台社骨干相信自己会是那个卢泰愚第二。

然而不可否认,CIA台北站和陆战队“河马”能够在大陆军警严密防控的台北市区站稳脚腿,很大程度上离不开志愿留守台北“坚持斗争”的新台社骨干的努力。

用CIA台北站站长兼A国海军陆战队“河马”特遣队指挥官的话说:

“没有新台社,就没有‘河马’表演的舞台。”

为了确保这次被“河马”特遣队视为首场秀的敌后武装行动,新台社分驻市中心各处的精锐倾巢出动,仅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搞到了四套制服及其配套警械。

最让切尼上士惊讶的是,他们非但一枪没开,而且还弄来了一个活口。

有活口,事情就更好办了。

根据那四套制服的尺码,CIA台北站和“河马”特遣队很快挑选出一名女特工和三名特战队员,装扮成PTU四人分段小组,裹胁着活口,等候在目标人物必经之处。

在“布什”号航母发给CIA台北站的行动简报里,目标人物名叫朱茂,4岁,上校军衔,现任第八战区某情报部门主要负责人。

目标人物的影像资料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拍摄于2012年8月16日的夏威夷兵营。由于是非正常角度拍摄,将近一半的的画面,被中国前任国防部长的侧脸和A国太平洋司令部前任司令官热情伸出的右手所占据,作为中国防长此行访A随员之一的目标人物则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打酱油一般的存在。好在会晤现场的A联社记者及时点亮闪光灯,布置于几十米开外的尼康150-600mm长焦镜头才得于将目标人物脸上的每一粒粉刺都尽收眼底。

目标人物的行踪信息,也是“布什”号实时提供的。至于远在海上的“布什”号,为何对身在台北的目标人物的行踪掌握得如此精确?CIA台北站不得而知。

CIA台北站及其“河马”特遣队只知道该做什么、如何去做。这就够了。

如行动简报所述,目标果然出现了。

包括目标人物在内,车上只有两人,看起来并没有防范。

据CIA台北站自行掌握的情报,这一带原为豪宅区,虽然战争爆发后人去楼空,但由于靠近刚刚投入使用的的台北警备区总部大楼,很有可能会成为军方地下暗道的过渡带。此外,这里离台北军管会和国务院第三特派员公署征用的原市政府大楼也很近,所以平时的巡逻密度较高。若无准确情报支持和当地反抗组织通力配合,CIA台北站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这里动手。

如此想来,目标即使真的没有一点防范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车辆刚刚进入视野时,“胖子警长”切尼上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紧坐在副驾位上的目标。

可能因为临时检查哨出现得稍显突兀,扛中校肩章的司机曾一度急踩刹车,致使目标上身前倾,但其前倾的幅度并不足以取出极有可能配备在车上的自动武器。

监视司机,本来是“高个警员”上尉的事情。

但与上尉短暂交流过眼神后,切尼上士决定换位,将目标交由守在临时设障物前的“长脸警员”中士负责监视,自己则与上尉一起,集中监视那名中校。

CIA干活讲究“四快一慢”。

“四快”,是指发动袭击时机动快、出击快、清理现场快、撤离快;“一慢”,是指发动袭击前的准备要慢,要查清敌情,掌握地形,选好突破口,布置好兵力、火力后,再发动袭击。

“一慢”是“四快”的前提,“慢”的工作做不好,“四快”就快不起来。

根据一般经验,中国军队团级以上首长战时乘车出行,车上应至少配备专职司机和警卫员各一名。若无专职司机和警卫员,随首长出行者必定同时具备熟练的驾驶技能和一定的护卫工作能力。

所以此次行动的成败关键,在于能否袭击发动前稳定中校,并在袭击发动时将其一击必杀。

为了让腰缠微型摇控*、背抵GLOCK17式手枪的年轻督察显得更放松、更自然一些,“女警”格莱雅还特意给他续了烟。吸烟,是这位年轻督察乖乖就范后提出的唯一要求,从秘密驻地到这里,他一路上至少吸掉了半包烟。这货很显然是个菜鸟,若没有尼古丁支撑,的确很难装出不紧张的样子,所以长相一般但心地善良的CIA特工格莱雅总是能够满足他的要求。

为了进一步确定中校是否有所防范、车内是否存在其它异常情况,“高个警员”需要为行动小组多争取一些时间。但是“高个警员”没有在通行资格方面过多纠缠,因为军方车辆在市区内合法通行时都会配备免检手续,为此纠缠反而会引起戒心。所以“高个警员”和每一个正常的警察一样,只是匆匆扫过目标亮出的通行证一眼后,便挥手放行。

就在“长脸警员”使出吃奶的劲移动临时设障物,既合理地争取了一些时间,又吸引住中校注意力的时候,切尼上士看似随意地踱到车尾,完成了包围,“高个警员”也从副驾位的窗口看清了车内情况:中校手上没枪,后座没有情况。

“我见过你。”中校突然说。

切尼上士静若止水的心底,漾起一丝波纹。

这时,曾经被十几个毒贩拿枪指着脑袋也不动声色的特工格莱雅,用藏在中校视线之外的枪口,轻轻地捅了捅年轻督察的背,“长官?”

哦,原来中校说的是他。

很巧。不过,这很正常。没见中校说吗——“真人比报纸上还帅。那次围剿敌特行动,你得了个一等功。”

这软蛋因为打仗立过功?真没看出来。切尼上士心里讥笑着,在车尾处蹲了下去。

八司三局局长助理何如中校,确实见过这个名叫郑明威的香港警队督察。

在前不久围剿“三角洲”台北分遣队行动中,负责疏散群众并协助抓捕的香港特区警察机动部队援台支队(公安部台北总局巡特四支队),因其优良的专业素质和出色的实战表现,被公安部授予集体一等功。见习督察郑明威作为其中之一,被树为典型,授予个人二等功。这些事迹的报道,在有关部门的组织、引导下,很快登上包括《新台北》在内的国内各大媒体的头条。

而八司二部、三局、十一局的幕后英雄们,只能像往日一样,在默默无闻的角落里,从报纸上、电视上和网络上,来关注那些台前的光辉事迹。照片上永远不会有他们,可照片上的每一张面孔,都被他们深深刻在脑子里,就像每天凌晨五点换岗时站到军容镜面前注视着自己一样。

所以何如中校不可能记错这张脸,更不可能记错二等功。用朱茂上校之前闲聊时的那句话说,“战场上二等功,非死即残。”

郑明威自己也非常清楚,坐在车上的这位陌生的团级干部,即使真的记错了报纸上的内容,也不至于连一点常识都没有,把公安部为树立典型而破格授予的二等功臣误作为一等功臣。

“你得了个一等功”,这是何如向郑明威发出的信号,言下之意是在问:“是不是真有情况?”

“过奖”,郑明威将错就错,以此来表明:“废话!”

于是,何如在“胖子警长”以漏油为由诱其下车的时候,拧钥匙熄火,推门下车。

如果何如不熄火,CIA行动小组或许还能继续保持高度警惕。

问题是他熄火了。熄火的动作干净利落,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危险存在似的。

二对四。

车子一熄火,车上两人绝对跑不了。CIA对此信心满满。

然而何如根本就没打算跑。

四对二,外加一个帮不上忙的被胁持者,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胆敢在重兵集结的台北、在台北警备区总部眼皮底下虎口拨牙的敌人绝非善类,即使没法以一当十,至少也有一对一不落下风的资本。

“三角洲”也好,“海豹”突击队也罢。拼了吧。

狭路相逢,勇者胜。

车门打开那一刻,此前从南司特战旅前队员何如掌心消失的手枪,变回到八司三局局长助理何如的手中。

如果是在赛场上喊“三、二、一”,何如中校出枪的速度不会A国海军陆战特战团的“快枪全”更快。但这里不是赛场。

战场上,不会有人喊“三、二、一”。

当“快枪全”切尼以比任何人都快的速度出枪的时候,出膛的子弹已经射穿“胖子警长”切尼的心肝脾肺。

第二声枪响。

“女警”格莱雅的子弹,扎进督察郑明威的背。

第三声、第四声.......枪在响,血在飞。有人惨叫,有人没来得及叫,有人倒下,也有人爬起来。

爬起来的那个人叫郑明威。

督察郑明威抱住了特工格莱雅。格莱雅的子弹,一次又一次地,打进郑明威的身体里,但郑明威的手像拉掉了电闸的机械手一样,已经没法掰开。

格莱雅拼命推,拼命踹,拼命殴打这条绑着微型摇控*的但最后被枪打死的身体。

最后格莱雅哭了。

握着手机(引爆器)和手枪的格莱雅,坐在鲜血肆意淌流的马路上,看着四个A国海军陆战队员、一个中国军官和一个中国香港警察的尸体,失声痛哭。

一支细细的*的枪管,伸进格莱雅的左耳。

“杀我,还是救我。”枪管问。

“杀你。”

“将来我也会死。”

特工格莱雅的大脑,定格在最后这一串枪响之后。

忠孝北路37号,台北军事管制委员会“三反四防”指挥中心。

“自晚上10点许,至目前为止。市区共发生八起袭击事件。其中三起,专门针对军警。一是台北总医院急诊科,下士钱慧娴在更衣室整理物品时被炸身亡。二是花博广场附近,八司三局局长朱茂、局长助理何如在驾车回局本部路上遇袭,何如及五名身着PTU装束的疑似袭击者身亡,朱茂幸存。三是刚刚报上来的,在仁爱中路北段的废弃建筑物里,巡特四支队发现四名PTU同僚的Luo身尸体,死因均系利器造成,另外,与这四名PTU同行的见习督察郑明威失踪。后两件已作并案处理。战区保卫部正在进一步.......”

“朱茂的笔录做完没有?”

“我问一下。”

“算了。不管做没做完,先把他送到这里。路上多派人手,走安全通道,严防次生事件。对了,时专员今天回来,应该到了,把她也叫来。”

“时专员?”

“林指二组副组长、打不溜字号专员时小兰——她平时不坐班,你连名字都记不住了?”

“是!”

“让军管会总务处给林指办公室安排独立房间,就这吧。”

林指办公室政保组的干事走后,何丽少将从随身提包里拿出湿纸巾,蘸了蘸因为熬夜太多而显得有些僵硬的皱纹。透过隔音玻璃,往外看,指挥中心大厅各单位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往来穿梭的人渐渐少了,但每个人拿起或放下电话的节奏都快了许多。

桌上的门禁指示灯闪了一下。

何丽按下“请进”按钮。一名女上尉带着两个兵进来。

“首长,专线架到哪一级?”

“北戴河54线。另外加一条花莲专线。”

“是。”

女上尉走到桌前,三下五除二,将原有的电话机、网络路由器统统拔掉,换成自己带进来的。线路布设、诸元调试完毕后,敬礼,转身。

两个兵刚出门,何丽突然起身。

“林玲啊。”何丽面色促狭,挤了挤颇不自然的笑容,“你带......了没?”

“啊?哦哦,我马上给您送来。”

“不是......我说洗面奶。”

“报告!”有人在门外喊。

喊报告的人侧身让到一旁,一张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都让某上校魂牵梦萦的俏丽面孔投入眼帘。

“林参谋,刚才要的文件先放放,告诉外面,二十分钟内别打扰。请进,时专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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